1996年,我坐长途卧铺班车去新疆。车况很差,一路抛锚,第三天才到达鄯善。在一个偏僻的小村落,车又抛锚了。满车人蓬头垢面、怨声载道地下了车。
又气又饿又渴的我看到一户人家门口站着一个维吾尔族少女,正打量着我们这些灰头土脸的外乡人。她十五六岁,穿着维吾尔族服装,耳朵上附着很大的紫色耳环,脸上泛着高原红。我跟她说汉语,她用维语回答我。我们面面相觑,无奈我只好做了个喝水的动作。
她立刻跑开,很快就提了个茶壶跑过来。比画着让我坐在她家院落的炕上。茶水是咸的,有淡淡的奶腥味,我“咕咚咕咚”喝了两大碗。她又拿了一块脸盆大的馕,做了个吃的动作。又饿又渴的我不顾形象地狼吞虎咽起来。
少女看着我大吃大喝的样子,开心地笑了,脸像一朵盛开的花。她很想与我交谈,指手画脚、咿咿呀呀半天,可我一句也听不懂,我只会说“热合买提”(谢谢)。她笑着点头,转身溜进了后院。
片刻,少女端出一个铁盆来,里面是满满的清水。她把铁盆放到我面前,做着“洗”的动作。我感激地把脸扎进了铁盆,一阵清凉过后,感觉神清气爽多了。
我也很想和这个可爱的少女聊天,但从头到尾,我只听懂她一个字——坐,她也只能听懂我说“热合买提”,我们只好对着傻笑。
突然,少女又想起了什么,拿过一个枕头,双手合掌放到腮边,做了个睡觉的动作。脸上的笑容像邻家小妹,那么亲切温柔。
我真累了,躺在她家的炕上,浑身像散了架一样。这是三天以来我最快乐幸福的时刻。
不知过了多久,我突然被少女推醒。她指着外面,手脚并舞,样子很焦急。我隐约听到了汽车的喇叭声。糟糕!我跳起来就往外跑,少女趁机把一袋苹果塞到我手上。她的眼睛清澈明媚,仿佛冬日的暖阳,又像酷热中的清泉。
班车慢慢开动了,少女突然追出来。我挥手向她道别。她却用右手摸了一下左肩膀,又拍了拍脑门。这是什么意思?我十分费解,傻傻地跟着学了一遍。
半个月后,我收到一个邮包,里面是我遗忘在少女家的外套和228元钱,还有一摞我的名片。那个小村庄具体是什么地方,那个少女叫什么名字,我无从查起。我只记得有个陌生的维吾尔族少女,在偶然相遇时,对我这个过路人表示了最质朴的真诚和善良——虽然我们有不同的语言,有不同的信仰和风俗,但真诚和善良是我们共同的语言。
(源自:《18岁前养成受用一生的好习惯》 ·
曹永浩 · 广东高等教育出版社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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